2009年6月3日 星期三

It's just another day

‘The first is that the TAM Square pro-democracy protests
amounted to a one-time release of the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passions,
later replaced by a zeal for making money. The second is that after the summer
of 1989 the incident vanished from the Chinese news media. As a result, few
young Chinese know anything about it.’

------余华告诉人们,他首次在<兄弟>里写下那件事情,是为了强调以上两点。

James Fallows 写到,这三年来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和中国的大学生相处(我估计以PKUTSU的学生居多),发觉他们对美国历史所知甚多。同样的,对自己国家的某些特定时期,比如中国一百年前的人道危机,以及日本侵华历史,还有中国和西藏之间的林林总总的事件,他们都很熟悉。由于家族的记忆,学生们对Great Leap Forward中的大饥荒和艰难困苦多少也能说出一些。只是对于即将来临的20th anniversary,没有人说得清发生了什么。

我也说不清。

Q:那你还想这么样?

A:我只想知道事实真相。

Qwiki上面都有,你也都看过了,历史本来就是用来篡改的,你去了解这些与你生活无关的事,你到底想达成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A:我希望我们的国家变好,我希望我未来的妻子和孩子能有好的生活,仅此而已。

许多人都看了南京!南京!,我还没有看过,二战时期中国军民死亡人数大概在1800w2000w左右,每次日本领导人去参拜,国人的反应就很激烈。这没错。我只是想说,被外族杀害的同胞们值得纪念,被自己人杀害的就不能被提及么?对躺在离20年前事发地不远的那块杀人如麻的酱肉,众人依然安之若素。

James说这是lost memory,我不能完全认同,不是lost,是edited

临别毕业了,我现在还是以一介书生的身份写下这段话,区区23岁,可能比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要年长。我们现在有海量的机会去满足自己的欲望,从经济角度上。我们已经不用再设身处地地考虑那些学生的处境,没有必要,也没有动力。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今美国的学生又何尝去理解过当年走在反对越战的示威人群中的他们的前辈呢。

我从小就生活地很好,很安定,我曾不知足地以为和谐应该解读为休戚与共、和而不同,但是我错了,在简体中文的语境下,和谐即稳定,稳定压倒一切,也压死了一切。

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冷笑话,曾经把小萝逗笑过。现在我把它改了一下:
在祖国上网,只有两种网不能上,就是: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隔靴搔痒,只会不得其法,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们一样,做“silent majority”,只要不触碰那块禁区,让自己选择性的失忆,就可以拥有选择性的自由。

不怕大家笑话,我曾经的理想是把Motherland建设成一个真正的民主法制国家。而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梦的时候,我明白,这是我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注:最早写自校内,因为一直在殚精竭虑地查杀各路敏感词汇,这篇的逻辑很混乱,实在写得不怎么好,但是也懒得改了。

2009年5月15日 星期五

请叫我"山寨行为艺术"

      说一些题外话,原本我想借着上海世博会倒计时一周年的吉时,讨论一下吉祥物海宝的原创性问题,而且标题都想好了,就叫“美国的海宝,还是上海的Gumby”。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问题更有讨论的价值,因为这大概是在过去的13个月之内最让我拍案叫绝的事情了。(嗯?那13个月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我不记得了,所以我找了个素数意思意思。)考虑到我极其缓慢的写作进度,以及宁缺勿滥的严谨态度(抱歉打不出删除线),就把海宝的事情先放一下了,我估计那个话题我也可以“扯很大”。
1.前事回顾    

      笔者最早是在cnBeta上面看到这篇文章。文章很长,投递人把标题也取得居心叵测,我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而且连同回复也一起看了。针对这篇长文cnBeta的那群看客表现出了罕有的冷静和睿智,而非平时“草泥马满天飞”似的胡乱评论,这让我感到些许欣喜。我记得自己把这篇在校内上全文转载了,并且摘得我(冷冷清清)的校内日志浏览量桂冠。

      初看时笔者对RNA猴子兄的语言功底是相当地佩服,如此旁逸斜出的文章也能行文似云霞般地翻下来,而且几乎看不出斧凿的痕迹。据悉原文的作者叫Steven Zuckerberg,让人没法不联想到facebook的创始人Mark Zuckerberg(于是让我对此文又多了一份敬佩)。 

2.竹林下有座罗生门       

      今天我突发奇想,想寻觅一下那篇华瀚好文的英文原版,顺便偷师RNA猴子兄高超的翻译技巧(毫不夸张地说,那篇文章我看了至少4遍)。

      但也就是这么个机缘,才让我发现这个事件已经发展到可以用“二刻拍案惊奇”来形容了。

      我在豆瓣的原帖,看到了这样的回帖: 

2009-02-02 23:13:14 NullPointer 

为什么在danwei.org上搜不到这位作者Steven Zuckerberg ?

2009-02-02 21:52:55 Jossie 

莫非这篇文章也是山寨品?

2009-02-03 14:21:18 rg 

有原文么?google不到任何steven zuckerberg + shanzhai相关内容

2009-02-03 22:38:21 zhwj   

写得很不错,可这篇跟我们Danwei.org没有任何关系。

2009-02-16 22:48:20  涂涂|传说中的五月之恋 

哈哈~~~好一记借壳上市!

2009-03-07 02:35:31 grundelo   

哎呀...整个《整个中国就是一个山寨》就是一个山寨!

2009-03-15 02:15:39 微光 

我早就感覺猴子同學你在搞山寨行爲藝術。近日看了相關國際友人的報道,得以印證。

      再然后我在danwei.org上面看到了有关此事的申明,嘘だ,kuso,这正是太有意思了! 

3.“小白长得真像他哥哥”
      
      我比较认同上面微光兄的说法,PKU的RNA猴子兄是在搞“山寨行为艺术”。

      事实上Steven Zuckerberg是RNA猴子兄杜撰出来的人物。他先码下了这篇文章,然后假借一个“从小在中国生活学习的美国青年学生”的口吻来发表。后来一位外国友人揭穿了 他的画皮,并在自己的博客里说明了此事

      这位叫Evan Osnos的记者得到线报,然后逼迫了这位叫做Wang Hongzhe的25岁北大学生就范,承认了自己杜撰引用来源的恶劣行径。Wang(下文我还是称呼他为猴兄吧)告诉Evan他是在做一个实验,他想看看面对来自国内和国外的苛责,国人的反应是否会有不同。他还引用了鲁迅在75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从始至终中国人看待洋人无外乎两种方式,要么捧成真神,要么贬做野兽。”(我实在是查不到这句话的来源,中文是自己胡乱翻的,原文是“Throughout the ages Chinese have had only one way of looking at foreigners. We either look up to them as gods or down on them as wild animals.”哪位高人指点一下这是鲁迅那篇文章里的?)

      猴兄告诉Evan,他曾经写过一些有关中文网络和流行文化的学术文章,但是大都被国内的网民视为代谢产物了。猴兄觉得那些人不仅不能理解别人的想法,更要命的是,他们根本就是不愿意去理解他人。但是这样的情形仅发生在对待本国人士时,而几乎同样的内容出自番邦人士之口,大陆的网民就算不认同这些观点,还是会偏向于侧耳倾听。猴兄还告诉Evan,他很期待当大家知道这篇文章就是他本人捉刀的时候,态度上会有何种转变。(这种转变你现在就已经看到了,我为此专门写了一篇日志来表达我的感受)      

      笔者对他的大部分观点深以为然,并且在我看来,他想表述的不光是互相理解的问题,还有大陆人普遍存在的不自信心态。如果比较国人对来自国内外批评声的反应,还较难论述这个命题的话(我无法忽略那些所谓的爱国主义人士,他们可是很容易“不高兴”的),我们大可以反证得之:大陆人士对于来自海外的小红花是极其渴求的。Beijing Olympic以及一年以后的Shanghai Expo都是比较直接的例证,“倾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同样正面的报道,我们更倾向于援引海外媒体的稿件。我们极其看重Nobel和Oscar,我们是如此渴望友邦人士的橄榄枝和微笑。无论承认与否,这些都是大陆人无法规避的现实问题。

      现在再来看原文里面的一些表述,例如“中国作为晚发的资本主义国家(译注:原文如此)”,不得不佩服猴兄的娱乐精神,连恶搞都搞得这么有深度有内涵。并且就连Steven Zuckerberg这个名字,都是如同彩蛋一般的存在,头文字S.Z.,像不像ShanZhai。      

      其实,我首先是在facebook山寨版的校内里面写下上面这些话,本身就是件很行为艺术的事情。

2009年5月3日 星期日

毕业前我想记得的四十七件事

四十七只是个虚数,意思意思而已。如果真有这么多事的话,今天就足足占了十件。

我去了STTC边上的和平公园。哪怕最后进不去,也不枉了这一遭。

我见到了很多很多的小孩,穿着校服的幼稚园孩童出来踏青。白色的和灰色的鸽子,在我身前飞来飞去,数目之多,想必水城的圣马可广场也不过如此。桃花开了,开得很好看。西装革履的老者,手里握着好长好长的鱼竿,在我注视了一分钟之后就钓起了一条鲫鱼,然后又把它放生。长毛的拉布拉多犬,和公园门口的小贩讨棉花糖吃。林子的深处,依稀可以看到一把擦得锃亮的银色小号,只是它的主人,还没能学会把它感动。

... ... ...

其实故事的前半段并不如后半段这般悠闲惬意。

11点我就到了STTC,原定院长在12:30会见我。直到12:47分我才被叫了上去,短暂的会面在1:00就戛然而止。没说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除了户口。

如果需要障碍的话,一张户口就足矣。

那就一切随缘吧。